何先球的个人简介
何先球,画家,2001年考入清华美术学院绘画系本科;2005年直推硕士研究生,导师杜大恺教授;现为清华大学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北京财贸职业学院艺术学院教师;曾为黄苗子先生学术助手,为当代最有发展潜力的青年国画家。
人物简介
何先球,1978年出生于湖南新化,2001年考入清华美术学院绘画系本科;2004年获得“平山郁夫”艺术奖;2005年获得清华大学优秀毕业生奖、北京市优秀毕业生奖;2005年直推硕士研究生,导师杜大恺教授;2007年至今为北京财贸职业学院艺术学院教师,现为清华大学吴冠中艺术研究中心研究员。
作品展览历程
2006年何先球作品展北京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展览馆
2013年当代国际水墨艺术展韩国/首尔/DMC
2013年当代国际水墨邀请展美国/纽约/BCS画廊
2013年亚洲水墨艺术邀请展韩国/全北全州市
2013年水墨条屏艺术展北京/恭王府美术馆
2013年水墨清华艺术展山东/淄博
2013年杜大恺师生作品展山东/青州
2013年“梦笔生花”当代水墨联展北京/798赵绪成艺术馆
2012年“大未来”现代水墨三人联展――北京/798艺术区熙丰艺术中心
2012年“第二届中韩优秀书画家展”――韩国国会
2012年“北航艺术馆第四届双年展”――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美术馆/北京
2012年“中韩青年艺术家交流展”――韩国/首尔
2012年“中韩青年艺术家交流展”――北京/北航艺术馆
2012年中韩艺术家交换项目成果展――韩国/大田/2012
2011年“美术探索”作品交流展华盛顿乔治?华盛顿大学
2011年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杜大恺师生作品展重庆三峡博物馆
2011年水之秘语-当代水墨作品联展798赵绪成艺术馆
2011年第四届中日韩水墨交流展韩国扶余定林寺址博物馆
2011年中国书画当代名家邀请展湖北秦楚书画艺术馆
2010年第三届中日韩水墨交流展韩国扶余定林寺博物馆
2010年水墨造型邀请展大田IGONGGALLERY
2010年中?韩?日现代绘画交流展首尔美术空间“现”
2010年中韩实景山水六人邀请展北京韩国文化院
2010年当代水墨作品邀请展北京798赵绪成艺术馆
2010年意象?特质当代艺术邀请展北京北航艺术馆
2010年学院名家中国画邀请展北京观音堂吉艺堂美术馆
2009年杜大恺师生作品展济南山东工艺美术学院美术馆
2009年“墨戏”中韩青年艺术家交流展北京韩国文化院
2009年韩国百济文化艺术节首尔扶余博物馆
2009年韩?中现代绘画交流展北京?首尔ARTMIA
2008年“融合”艺术作品交流展北京山水文园艺术中心
2008年“问路北京”中韩青年艺术家交流展北京韩国文化院
2008年2008“青涩创想”年度提名展北京今日美术馆
2007年第三届成都国际双年展成都现代美术馆
2005年 首届全国艺术院校大学生中国画作品展
主要作品
代表作品:《地火系列》
《乡村写生系列》
《思乡系列》
《抽思?荷》
《书法作品》
艺术衍生品:芬兰时装设计《抽思》系列时装作品。
获奖与学术交流
2004年获得“平山郁夫”艺术奖;
2005年获得清华大学优秀毕业生奖、北京市优秀毕业生奖
艺术随笔
身边的绘画
对于艺术家而言,从作品本身出发,试图给予中国画一个清晰的定位是件并不明智的事情。努力拓展中国画表现的精神外延是艺术家彰显其价值的重要因素,假若一个艺术家试图通过作品以外的途径阐述其艺术主张与创作思想,对其作品本身并没有太多的益处。
由于我们常常带着某种约定俗成的观念对待自己的生活,使得越熟悉的生活变得越发单调与概念,我们常常需要离开自己所熟悉的空间与时间的环境,去寻求心灵深处完整的自我,寻求超越生活表象的心灵关照与体验,西方有句谚语“不知是谁发现了水,但肯定不是鱼”。我相信艺术能够告诉我们这个答案。
我不相信艺术仅能够存在于城市的美术馆与博物馆里,或是诞生在边远的山村乡野里,艺术应该诞生在艺术家熟悉的日常生活里。艺术家的作品应当呈现的是,作品是表达的需要。我并不在意所面对的山水景物是否符合某种绘画法则与绘画观念,是否有山有水、是否是山村、城市还是即将废弃的工厂,我只在乎它是否给予我心灵的触动与表现的冲动。在我们如流水般的日子里,生活中的某些东西抓住了我,我希望通过绘画来抓住生活。我要追求与表现的是生活本身存在的意义,它的见解,它的情感,甚至是它的偏见。我决定不断地这样做下去,直至我获得成功为止。我固然喜欢黄宾虹的山水,但齐白石的作品更加让我感觉亲切。对于历史而言,我们毕竟属于我们的时代,对于历史的眷念是人的自然情怀,但我相信艺术家的历史价值在于,作品代表其时代特征的深度与广度。
当我面对自然景物时,我既不会直白的描绘,也不会命题作文式的依据某种绘画法则或绘画观念选择对象。当某一感受有了清晰、整体的印象后,对象本来的形态反而变得次要,各自之间的协调得到突显,表现的目的、画幅的尺寸、使用的材质决定着我的墨、色与画面,而不是对象,或是某种法则与观念。它就如把一部电影按自己的理解浓缩到一个平面画面中一样。我的作品的属性永远让位于对作品本身的表达。墨的干湿、色的浓淡、线的表情,山、水、房子、城市、树木都仅仅作为画面的元素,浓缩在画面或是清新、或是宁静、或是凝重、或是质朴的整体韵致之中。
如果我想要表现一个山与房子的景象,首先,我会考虑突出画面的主体是山还是房子,以及在画面所占的比例,而并不是实际对象的比例关系。然后根据表现的目的设想出整体的墨韵与色调。房子与山在光线与环境的影响下色彩显得丰富而纷乱,但我选择归纳出房子与山的墨或色的调和,为了突显表现的力度,有时我会把白色的房子画成灰绿色,把旁边的路或别的东西留出空白,以达到整体画面所需要的表现韵致,同时保持画面本身的平面、单纯、明晰、丰富与和谐。
我们应当象元代以前的作品一样,把色彩当作墨色一样在画面中使用,而不能对此有先入为主的概念成见,艺术表现的真正法则应该以作品本身的表达目的为标准,而不是某种绘画法则或绘画观念。由于色彩在宣纸上的表现力不如墨色丰富,为此,我的一些方法是:尽量保持色彩的纯度与透明度,色彩之间不要相互掺和,特别是色与墨之间。为了保持墨色的透明,常常避免直接使用瓶装墨汁,如果要表现一块墨绿色的色块,墨与色必须分开使用,以保持色彩的透明并防止画面变脏。在渲染的过程中,应该用带有书写味的笔触渲染,以保持画面中用笔的价值,虽然接下来的笔触可能完全覆盖前面的笔触,但最终的视觉效果会因此而完全凸显出来。
艺术家必须清楚的是,画面的大小与物象的大小都是属于直线性的物体属性,它与画面精神境界的大小毫无关系,艺术家作品境界的大小取决于个人心智曲度的大小,画面境界的大小与画面的尺寸毫无关系,表现对象的大小与画面追求的境界也毫无关系。
水墨材质具有非常精彩的吸引力,我喜欢它不断加法的绘制方法,开始根据表现的要求在心里预留出画面的留白位置,用带有书法味的淡墨进行勾、点、染、皴,落笔时不能犹豫,一笔是一笔,笔笔都有笔意的流露,一层觉得不够,再罩二层、三层,最后才根据画面的整体需要使用浓墨。留白与浓墨都需谨慎,这方面的才能,古代的艺术家应用的非常好,董其昌、倪云林的画面没有使用一点色彩,但他们的作品使人感觉清新、透明、静谧,层次丰富而富有韵致,用墨惜墨如金,从这一方面衡量,石涛是有些不足的。
我以为练习书法对于艺术家而言是非常必要的,画家练习书法不仅是为了成为出色的书法家,而且是积累与掌握笔、墨、纸与心之间的协调能力,修炼心、手、脑相协调的最有效方法,是技术上缓慢而成效不快的积累过程,但它如文学家与文字的关系一样。能够帮助艺术家超越对线条横竖笔法的装饰性表象,寻求更为内在的、真实的、本质的笔墨特质精神,他如人的气质一样,很难描述,但又妙不可言。
现实的乡村在画笔之外
每次回乡,感觉乡里人总在疑问。男人们常常聚在一起提出各种疑问,然后各抒己见。乡亲们爱认真,说话像打架,没有斯文的感觉,有时激动地额头上青筋直蹦,全身抽筋,两脚打抖也见不着半缕妥协的愿意,而争论的事情往往并不关己的。一阵口沫子横飞过后,其中的一个疑问得到大家的认可,给出答案的人一整天都显露着满足的神情。
这时,是听不到女人们的半点声音的,她们正静静地坐在男人们的外围,手里忙碌着为孙子准备冬天毛鞋子,她们并不是没有说话,三姑娘的针法、哪家的媳妇、责备自己男人…实在是热闹着的呢,只是男人们的声音与动作总是控制着全场节奏的起伏。
这是乡里每天发生的事。
乡里人直接,现在不再崇拜各路神仙,他们赤裸裸地崇拜城里人,爱把城里发生的一切当成他们制造传说的宝贵素材。没有进过城的人在每次的乡村论坛上是没有话语权的,他们自己也觉得连身材都比别人矮了一截,大多数人为能够参与城市的高楼建设而感到自豪,常常炫耀自己是第一个住过某某高楼的人。
谈楼、论楼、爱楼不仅只是城里人的专利,也成为乡里人每次论坛的主要话题。和城里人一样,“有房阶层”也是身份的象征。只不过乡里不同的是,祖上留下的房子是不能够凑数的,必须是自己新建的水泥洋房。是否拥有公路两旁的黄金地段,是否运用瓷砖水泥大理石,是否有雕花汉白玉大栏杆等等,是彼此之间不言而喻彰显能力的宣言。随着政府落实“村村通水泥路”的政策,乡里人谋划着在乡村里的造城计划。从前建的二层小洋房迅速落伍了,三层、四层、五层甚至六层,一夜之间如雨后春笋般地一排排耸立在拥挤不堪的乡村公路两旁。
乡亲们爱阔气,活着不就是为了一口气么?像夹心饼干一样夹在高楼中的二层水泥房的主人们,哪还甘落寞,纷纷在二层的平顶上加砖添瓦,往上冒到自己满意为止,乡里人怕面子胜过怕地震。去过城市的人指着这一一幢幢楼影,指手划脚地相互谋划着,说要在青山绿水沟打造一个“西毕地”(CBD)。
乡里人比城里人阔气的是,一栋栋五六层的房子,除了一层住着人外,其他几层都住着空气与老鼠,也是毫不在意的。有了房子的乡里人,富足的神情常常溢于言表,有时一语惊人:“往后的任务就是要发展后代”。
为了节约成本,房屋的主人总是在正面的墙上,铺上雪白光滑的瓷板,上面还镶上一块带有迎客松之类的幸福之家的横匾。乡里人喜欢热闹,似乎是看腻了祖屋前绿木成荫的传统,常常会扫光屋前的一切林木,让自己的幸福之家直裸裸地呈现在路人面前。主人们喜欢自己的房子上写着花花绿绿的文字,因此,常常含蓄地嫉妒邻居家的墙壁上写上了一大排“为官一任,兴教一方”“要想岳母眼色好,请用×××”之类的宣传标语。
现在,能够在公路两旁弄到一块地皮,本就是件值得让人夸耀的事情。对着公路旁唯一剩下的一块巴掌大的稻田,乡里人会瞪瞪着眼,举着两个指头对你说:“寸土寸金”。在公路旁有房子的人家,都是乡里的准中产阶级,这些人家除了有关系的就只能是有“数数”的人,虽然马路上整天尘土缭绕,但你还是能从他们整天扑满尘土的脸上感觉到那种对身份的满足。
乡里人看不起不进城的年轻人,因此,乡里除了老人和成群的小孩,平素里是见不到年轻人的。有的奶奶在家要带上五六个孩子,就像一个小型的幼儿园。深夜,常常会从水泥窗户里传来新的童谣“妈妈生崽跑天下,奶奶在家受磨折……”奶奶低沉的歌声把孩子们一个个送入梦乡。
善于精打细算的乡里人议论着种地的各种成本,算下来的结果使得乡里人纷纷丢弃了手中的锄头,老老实实种地的年轻人是娶不着婆娘的,老人与小孩们都努力为电视剧的发展作着自己的贡献。国家封山育林的政策得到了落实,山封了,土地也不耕种了,却育了一山的杂草,等待秋天的大火。
老人们认为的勤俭美德被认为是保守与古董,常常成为笑谈的话资。传统的家族聚居观念,无论是在心理距离还是现实距离上都逐渐消失,哪怕是亲兄弟、亲父子,也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乡里人自由地形成了不同的清闲圈子,有专门打麻将的圈子、游山玩水的圈子、时事评说的圈子、妇女儿童的圈子。在这些大大小小的圈子内,打麻将的圈子势力最旺,声势也最大,很自然地成了乡里的主流与正宗,掌握着乡里的话语权,城里头最新动态也是从牌桌向四周扩散的,他们的喜好直接影响着乡里的色彩。乡里人一见面爱打吆喝,“你赢了么?”只有老太太们之间还习惯地说 “你吃了么”。
乡里留下的唯一一座古桥成了乡里信息交流的平台,不同观念与圈子的人们可以在此获得信息的交流,这里每天都有专题辩论会议。坐在清凉的木桥上,打着二郎脚,望着面前的青山,有时也会偶尔怀念过去在山里整天忙碌的日子,老人们却指着桥下浑浊的河水,常常向连虾米都没见过的孙子们炫耀在桥下捕鱼的经历,孩子们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听得一阵阵地惊颤。
乡里的故事总是说不完的,乡亲们每天捏着腮帮子,构造着引人注意的话题,总是想获得更多关注与认可的目光。因此,有一个话题总是符合每一个参与者的兴趣与利益,这就是太阳村里的“狄奥根”。乡里人都拆了祖屋,盖起了宽敞明亮的红砖屋,他却还是固执地住在祖上留下的木屋里,他从来不参加木桥上的各种论坛,却与每个人都是朋友,常常是笑容可掬的样子。乡亲们都在电灯下烤着煤火看着电视,他却还是吹着浓烟烤着松木,乡亲们在木桥上打着二郎脚,他却牵着黄牛在群山中回转。乡里人说他有三怪:一怪不远行,足不出乡;二怪不买卖,所有食物自产自消;三怪不疑问,不参与议政。听说到了冬天,乡里的新闻平台就会从冰凉的木桥上转移到他那烧着松火木炭的老木屋。
乡里人爱热闹,有时成堆的乡亲叉着双手在我身后争论着画上是谁家的房子,是谁家的土地,他们总是要问我为什么画了这家的房子,不画那家的房子,这里少了一棵树,那里多了一条路;总是疑问我几年前画的比现在更像,他们爱打听我的画能卖多少钱,总问为什么不用相机照而要一笔一笔画。进过城的人则不屑地大着嗓子教育说:“这是艺术,你不懂”。
这就是太阳村,我为之感受到正在变化着的故乡,她如我在画上所表达的一样,在真实而丰富地存在着。这其中,我体味着了她的滋味与色彩,体验着一种世事沧桑的实事与存在,它发生的是那么的真实、自然,存在于我的理想之外与现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