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荣锦的个人简介
胡荣锦,文学创作二级,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词学会研究员、广州市楹联学会会员。目录
胡荣锦,号“双耳楼主”,广州人,笔名有“白雨”、“胡子”等。
简介
胡荣锦,文学创作二级,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中国诗词学会研究员、广州市楹联学会会员。曾任《读友》杂志主编、现任《少男少女》杂志社执行主编。
发表300多万字各类文学作品,多在《青年文学》、《飞天》、《芒种》、《作品》、《散文诗》、《名作欣赏》、《语文月刊》、《名人传记》、《羊城晚报》、《广州日报》、《中国体育报》、《中国青年报》、《新民报》、《南方都市报》、《少年文艺》等报刊发表。有作品入选《当代中国青年诗词选》、《广东散文选》、《亲吻生命》、《非典时期非常感动》、《新世纪的呼唤》等文集。
著有《建筑家林克明》(传记文学)、《岭南先贤》(传记文学)、《野模》(小说集)、《校园飘过“纳米生”》(小说集)、《海里冒出木头人》(小说集)、
《解禁者》(长篇小说)、《人在谁边》(散文集)、《心灵的虹》(散文集)、《吟赏荔湾》(散文集)、《双耳楼诗》(诗集)、《胡说达夫诗》(诗评集)、《青春多J都有》(报告文学集)、《私家学堂》(报告文学集)、《“偷窃”时间的魔法少女》(报告文学集)、《青春的期待》(报告文学集)、《夺标》(体育明星报告文学集)、《无名氏书简》(谈艺录)、《胡荣锦藏书画册》、《双耳楼藏硬笔诗札选》、《陈天博先生书法纪念册》、《广州话360句》等。
编著有《古桂高翰墨掇英》、《古桂高诗词选》、《麦少麟诗词选》、《时尚旅游(广州)》等。
作品获得“2011年全国散文作家论坛征文大赛”一等奖(中国散文学会主办)、“2011年u2018炎黄杯u2019国际诗书画印艺术大赛”一等奖、“全国青年期刊好作品”一等奖、“第四届路遥文学奖”优秀奖、“江苏省第二届报刊优秀文学作品奖”、“《语文月刊》精选丛书u2018读书奖u2019征文评选活动”二等奖等。
中篇小说:
明日之约 芒种 1991, 6
仍像一个处女 飞天 1995,5
上帝的宠儿 芒种 1993, 10
蜜友 海燕 1998,5
短篇小说:
野模 青年文学 1994,5
追击 青年文学 1996,5
第十二个耳光 青年文学 1997, 4
墨祭 青年文学 1993,1
最高奖赏 飞天 1993, 3
鸽戏 飞天 1996,5
浅海 芒种 1994, 8
致命摆荡 作品 2010. 9
拾级而上 海燕 1993, 6
观音香之吻 海燕 1996,3
秃恋 南方文学 1993, 1
人样 金田文学 1996,6
约会 羊城晚报 1991,9,27
隐形眼镜 南方日报 1991,9,21
看相 南方日报 1992,1,5
学问 广州日报 1997,12,18
距离 广州日报 1998,1,11
外公 茂名青年报 1994,1,15
报告文学《青春的支点》、《为音乐搭建自己的舞台》入选《中小学生阅读大系――(A)中国当代儿童文学精品库(1949―2009)》的《报告文学卷》。
中篇小说《密友》、散文《都市两题》、论文《试说郁达夫〈钓台题壁〉》等作品被“中国知网”(主管部门:国家教育部,主办单位:清华大学)、万方数据等大型著名学术文献网站收录。
散文《名言诡画》、《人人都可以是头雁》、《红发神父不搏二兔》、《短喙鸟也有自己的春天》、《爱的连环套》、《风不能将蝴蝶打败》、《取暖》、《无人赏,自家拍掌》等被《文汇报》、《中国体育报》、《中外期刊文萃》、《中外妇女文摘》、《人民文摘》、《中国少年文摘》、《小品文选刊》、《当代文萃》、《体育博览》、《成长读本》、《智慧》、《文苑》、《少年文摘》、《新世纪文学选刊》、《教师博览》、《少年文摘报》、《家庭文摘》等书报刊转载。
旧体诗词多刊登在:
《当代中国青年诗词选》、《中国诗词月刊》、《海上新韵》、《难老泉声》、《岭海风骚》、《江西诗词》、《江南诗词》、《昆仑诗词》、《诗词集刊》、《羊城晚报》、《广州日报》、《汕头日报》、《黄山日报》、《南国》、《文话荔湾》、《江门报》、《江门侨报》、《番禺报》、《曲江文艺》、《东莞文艺》、《广州华声》、《禺山新韵》、《淼声诗词》、《红枫》、《韩江》、《东江文学》、《鄂尔多斯诗词》等书报刊。
论文刊登情况:
《试说郁达夫诗歌中的爱国主义精神》发表在《诗词集刊》
《论薛涛的诗》发表在《广州师院学报》
《试说郁达夫钓台题壁》发表在《名作欣赏》
《大手笔写大时代》发表在《语文月刊》
《郁达夫诗话》发表在《龙门阵》
《海量、海啸说〈海艳〉》发表在《语文月刊》
《高步出尘埃,平生意一开――品张祜〈题润州甘露寺〉》发表在《语文月刊》
《一曲雄壮激越的战歌――读刘永济〈满江红?禹域尧封〉》发表在《语文月刊》
《佳作的魅力――读〈精短散文佳作赏析〉》发表在《语文月刊》
《好作者:编辑神奇的望远镜》发表在《新闻出版报》
《编辑“公关意识”:期刊的立身之道――〈少男少女〉编辑的公关意识》发表在《出版发行研究》
《现代期刊“以人为本”新论》发表在《传媒》
《被“转载”出来的精品意识》发表在《青年报刊研究》
《加入WTO,对中国期刊的影响和对策》发表在《中国期刊的出路》(文集,新世纪出版社)
文学经历
1977年-1987年,为研习诗词、古文阶段。
其间遍读历代诗词,兼攻古代散文、古代白话小说。
先是从林星(广东省摄影名家)学习诗词,曾问学于诗词名家潘佛章、赵福坛、黄福耀、许志修、卢光耀等。
1984年后,曾问学于广东诗词、书法名家李汝伦、李小竹、刘逸生、张采庵、梁鉴光、李五湖、林亚杰、曾景充、谢锴、高丰等。并多从学者、诗人、书法名家谢健弘、陈玉森、陈天博、麦少麟、古桂高等游,或雅集,或通信,或唱酬。
其间,经梁鉴江先生(原广东省人民出版社编审、著名古籍编辑家、广州诗社社长)的介绍,加入中华诗词学会(广东),成为会员。参与广东诗词学会年会、佛山诗会等,并开始发表诗词作品、诗词评论文章和论文。绝大部分诗词作品都在这期间完成。
近代旧体诗诗人中,较欣赏郁达夫诗作,并为之作注、撰写论文。
1988年-1989,闭关攻读中外现代小说。
1990年出关,发表小说处女作中篇小说《明日之约》。
1990年至今,多发表散文、小说、新诗、报名文学、文论。
散文欣赏《20世纪美国抒情散文精华》
小说服膺《无名书稿》(无名氏作品,6卷)、《时间之战》(卡彭铁尔作品)
新诗沉醉《林徽因诗选》
报名文学佩服《人类群星闪耀时》(茨威格作品)
文论喜欢《爱情爱情爱情》(无名氏作品)、《小说是一种需要》(卡彭铁尔作品)
1990年至2000年,向无名氏先生(著名作家卜乃夫)就教现代小说创作。
近代的华文作家中,唯欣赏无名氏先生。
报告文学以体育、校园题材为主。
1994年加入广东省作家协会,成为会员。
评论
《二十世纪隋唐五代文学研究综述》(节选)杜晓勤 著
第七节 中唐其他作家研究
后来,有将近五十年的时间,学界基本没有对薛涛诗歌作更深入的研究。1984年, 胡荣锦的《论薛涛的诗》的发表,打破这种沉寂的局面。该文认为,据薛涛流传至今的八十一首诗看,思想内容是较为贫弱的,对社会现实的反映也极其有限。这与她的低下的社会地位和个人的见识不高有关。但是,她的那些反映歌妓受压迫和偶一为之的关心政治的诗作,也是有着一定的认识意义的。文章还指出,薛涛诗的风格不是单一的,它既有自然率直的一面,也有清奇雅正的一面。文章最后对薛涛在中唐诗史上的地位作了一个评价:“在争奇斗艳的韩孟诗风盛行的中唐,她的诗能以活泼清新的风格出现,更属难能可贵。”
中山大学历史系教授、广东省留东同学会会长、诗人谢健弘:
胡荣锦钟情诗词,好学不倦,于郁达夫诗词研究颇深,有所作为。
中山大学哲学系教授、诗人陈玉森(致胡荣锦信1986,12,16):
诗写得不错,其中《蓬江夜市》一首为佳,语言流畅,较有诗味也。
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教授、诗词家、书法家古桂高:
胡荣锦少时擅长诗词,后转攻新文学,文字出入古今,通晓多种文学体裁,是个多面手。
胡荣锦小说众人谈
李运抟谈《明日之约》:
在《明日之约》中,舒楚琪和韦妍的艺术梦,与二狗子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作家梦似乎正好相反,它们是太食“烟火”了。舒与韦这两位女子,对艺术的追求乃至渴望成为艺术名流一类的想法都无可厚非,问题在于她们不约而同都想靠社会名流的捧场来达到一鸣惊人。这到底是个人的俗气还是社会的庸俗呢?应该说是个人与社会都被某种庸俗风气所染了。小说中所反映的,其实正是现实中自在的社会风景。势利、关系、铜臭、庸俗和对权势的膜拜,不正污染着艺术界吗?韦妍气极之后的堕落,实在是庸俗丑陋的现实风气的逼使,抑或说是后者的一种“制造”。当然,韦妍肯定有着个人的自身缺憾,无法推卸个人的责任,但由此我们却不能不严肃地向造成这种艺术堕落的社会环境发出质询:为什么艺术要进行这样的低下交易才能生存?想想作品中的秦二虎、墨樵以及画院院长这些社会名流的作为,想想身怀指掌纹画绝技的陈天博的贫困潦倒,想想报社总编的唯权而是,想想舒楚琪、韦妍举办个人艺展的整个起伏过程,很多答案便在其间了。相比之下,那位二狗子的不谙“烟火”,虽然太迂腐滑稽,却多少还有些可爱之处。还应说明的是,《明日之约》的情节虽然于跌宕起伏中显示出了较重的戏剧性色彩,但它所展示的各种场景和对人物心理的刻画,却是很有现实感的。
(摘自:《人与历史的较量――读1991年〈芒种〉头题小说笔记》)
●李运抟:大学教授,中国小说学会常务理事。
陈德宏谈《仍像一个处女》:
一提商业社会、市场经济的影响与冲击,文学似乎就只剩下那些能让书商填满钱袋的通俗文学、消费文艺了,纯文学似乎只能望洋兴叹、退避三舍。其实不然。社会的激变为各色人等的表演提供了大舞台,为他们的活动提供了广阔的空间,他们的思维、行为、心态、灵魂,以至生命,无不发生变化,乃至发生畸变。这便为纯文学的营造提供了用武之地。《仍像一个处女》便是成功的一例。
名模米兰事业上的成功,导致她成为“单身贵族”卢万成的掌中玩物,甚至成为他性变态施虐的受害者、牺牲品,何永恒的商海覆舟,反而使米兰的经商才华迸发出独异的火花;而这又最终导致了何永恒的堕落。这一连锁反应,即使商潮中的人物性格变得鲜活,又充分展示了商品、金钱对人的异化、戕害。米兰找回了一度迷失的自我,重铸辉煌,无疑是一次价值、尊严及人性的回归。同时也是对“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思维定势的反证。
(摘自:《飞天》卷首漫语)
●陈德宏:《飞天》杂志副主编。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
黄宾堂谈《野模》:
“野模”就是不上档,来去自由,到处可以走穴,什么都干的“模特”。几个美院毕业的姑娘,只身到南方闯荡世界,最后由于“饥饿”沦为“野模”。在与现实和命运的抗争中,她们有的扭曲了灵魂,有的随波逐流,但有的追求还在,人格还在。作者开辟了都市生活一个新的题材领域,是值得称道的。
(摘自: 《青年文学》卷首 )
●黄宾堂:原《青年文学》主编。现中国青年出版社策划部主任。
冉丹谈《最高奖赏》 :
《最高奖赏》的主题实在算不上新了,但作者将主人公置于一种特定的情境中,置于当今的拜金潮中,我们看到一颗依旧晶明如玉的心,使教师这本应神圣的职业仍旧熠熠生辉。
(摘自: 《飞天》卷首)
●冉丹:原《飞天》副主编。
无名氏谈《墨祭》、《拾级而上》、《浅海》等:
1
《墨祭》拜悉。此一短篇较上次寄来大作,内容较有深度,人物刻画亦相当细致,收尾语则涵哲理。循此渐进,将有“ 柳暗花明又一村”新境也。你目前既走写实道路,关键仍在精而深。
2
愚意此篇(《拾级而上》)的现实性较过去为强。商人骗财骗色是常见现象。结尾的光明尾巴不错,有正面教育作用。而《拾级而上》题亦佳。全篇行文则轻松,明快,具见你已能相当控制文字。
3
《浅海》此篇亦比你过去作品进步,主要是:文字比过去熟练了。我个人颇欣赏此一作品的现实性,真实性。对我来说,“陪泳妹”这一行倒是首次见闻。此篇虽无《野模》的强烈戏剧性,但通体现实性比《野》强……你一时如找不到特殊故事,像陪泳妹这种新的生活经验也颇令人一新耳目,可以稍稍多写点。通篇并无什么缺点。
4
《野模》比你过去几篇小说(我见到的)有进步。(1)文字比过去熟练,精致,自然(过去你文字有点生糙)。(2)一些比喻相当好,也比过去自然。(3)人物刻画,也比过去自然,更接近现实。(4)结构相当严谨。(5)观察现实颇仔细。写野模的生活背景,具有相当强烈的现实性。
(摘自:《无名氏来简》)
●无名氏(卜宁):中国近现代著名作家。
别具一格的都市小说
――谈胡荣锦小说的艺术追求
陆文采 初玉省
作家胡荣锦近年以他独特的都市题材小说,受到读者的注目。笔者就他的《明日之约》、《上帝的宠儿》、《野模》、《浅海》等中、短篇小说的艺术追求作些探讨。
这些刊发在《青年文学》、《芒种》等杂志上的小说,作者笔触侧重写现代文明都市光怪陆离的生活。青年人在拜金主义影响下,为追求刺激的灯红酒绿生涯,有的灵魂被扭曲;有的在迷惘的人生中浮沉;有的则在风雨的袭击中仍执著自己的追求,从而保持了人的尊严,使生命的火花闪烁出晶莹的亮色。
胡荣锦为我们开辟了都市生活的一个新的题材领域,值得我们从中去探索其美学追求。中篇《明日之约》写青年画家舒楚琪与韦妍之间为了自己的成名,展开一场失却理智和人性美的竞争;《上帝的宠儿》以旅游职中实习生在星级酒店实习,历练人生各种离奇古怪遭际,透视出生活中美与丑大交织的生命真谛;《野模》则写两个美院女大学毕业生闯荡南方,最后为生活所迫沦为“野模”,诉说了一个心灵迷惘的美丽故事;《浅海》写乡下姑娘秋妮为了生计,沦为陪泳女郎的痛苦人生。这几篇小说的思想内容及艺术风格,展示了胡荣锦近年小说创作的鲜明的艺术特色。
一.集中反映了快节奏的现代文明大都市生活中,一些人在金钱的迷醉下迷失生活方向,沉入人性的深渊的现实。在眼花缭乱的都市生活中,作者以独有的艺术感觉,用他锐利似解剖刀的笔端,揭示出现代文明背后那些糜烂、色情的生活,正在腐蚀一些人的灵魂。却也有人能跳脱迷惘,面对重新选择的人生。《浅海》中,乡下姑娘秋妮在城市寻求工作,她做鞋厂打工妹,却因长相丑陋,被人瞧不起;她在一家追债公司做追债妹,又遭富有的客户诱迫出卖色相……最后,不会游泳的她还是为生活所迫,“下海”作陪泳女。作者最后写道:
“喂,你怕什么?”
“我怕淹死。”
“喂,这就走?”
秋妮没有回头。陈老板看不到秋妮脸上现出的释然的神情。他的话,隔在她的耳膜外。
“喂,嫌收入低?对半劈怎么样?”
秋妮的脚没有停。
“喂,不会游泳不要紧,我可以教你。再说,来浅海的男人哪个是真想游泳的?”
秋妮的脚走得更快了……
她怕被水淹了,她注定吃不了这行饭,更重要的是,她经过生活苦海的沉沦、没顶的绝望,终于渴望自己脚下能获得一片坚实的陆地。
她的好友阿群自杀前,给她留了几个字:“秋妮,不要像我这么懦弱!要活下去。”阿群的话在秋妮心中不住翻腾,她并不觉得孤单。要活下去,要活下去……秋妮在唠叨着,仿佛活在阿群的精神怀抱之中了。
秋妮虽穷,但她精神却富有了,她毫不犹豫地结束了陪泳女的生活,以坚定的步伐迎接新生活。故事这样建构,显示了作者对美的把握,极具积极意义。
二.作者刻意捕捉新奇的感觉和印象,以表现光怪陆离的都市生活,小说形式及表现手法颇见新意。
胡荣锦的小说能创造氛围,他不作外部现实单纯的摹写和再现,也不进行内心活动的细腻追踪与展示,而是巧妙地将感觉外化,创造出带有强烈主观色彩的现实生活,将读者带到作者营造的扑朔迷离的生活环境中去。《明日之约》中,作者对韦妍“以身相许”后的痛苦神态作了以下的描绘:
“韦妍摇晃着像摘去叶子桃子般的身体,梦游似的来到室中央,忽地全身无力地坐下,屈起双脚,手托着黑发散乱的头,仿佛意识到失去了一项跟随自己三十年的珍宝,悲从中来,嘤嘤地哭了。
舒楚琪抬起头来,看见月亮苍白的脸孔;噢,迷幻药!噢,艺术家苍白的灵魂!”
这确实是幅异常绝妙的“影画合璧”佳作。他把一个为了战胜自己对手的青年女画家,为追名逐利而失身于他人后的痛苦神韵,展示在朦胧的银白色的月光之下,从而把“艺术家苍白的灵魂”的描绘达到入木三分的境地。作者并没有至此收笔,进而又把韦妍放在朦胧虚幻的色彩之中,让她在“抱头屈膝”的困惑中去深层次地展示她灵魂的哭泣,这画面美中写丑,收到震撼人心的艺术效果。这里的描写,是通过小说主人公舒楚琪偷窥这一场面时的主观感觉,与客观场景融为一体的印象,它不仅具有现实主义创作手法之美,也极具现代派的朦胧虚幻美,使艺术描写具有逼真的可感性。人物的画面,静态中跳动着立体美。
这种感觉与幻觉交织的艺术效果,是胡荣锦小说的惯用手法。而在以小说各色人物各自为中心,散点透视人生的中篇《上帝的宠儿》中,他的这种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富于瑰丽的艺术姿彩。这也是他的小说能吸引人读下去的魅力所在。
三.借助细腻的心理描写,或者以微妙的心理活动和变态的心路历程来展示人物的独特个性,这是胡荣锦小说创作的又一特色。作者在展示自己创作的美学情愫时,常常通过人物的潜意识、隐意识,以及日常生活中微妙的心理和变态的描绘,将人物的爱与憎,欢乐与痛苦清晰地展示在读者面前。如《上帝的宠儿》、《明日之约》和《野模》等,全篇以心理独白来揭示人物心底的秘密,使人物栩栩如生地凸现出来。
《野模》这个短篇,没有复杂的情节,作者对女主角虹到南方大城市找工作时的全部心理活动作了细致的描绘,将当今青年知识女性在寻求自我价值的过程中,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异常生动地写了出来。小说既写了虹等在拜金主义的诱惑下,她们的探索人生道路上的迷惘与困惑,又写了她们在迷乱中终于清醒,显示了女性的天空在云翳的笼罩下,智慧者仍能跳出陷阱,开创人生新路。这种以心理分析方式来揭示人物性格的艺术笔法,恰如莫泊桑所说的,心理分析小说能够“表现一个人精神的最细微的变化和决定我们行动的最隐秘的动机”、“它也能给我们一些和其他一切工作方法同样美好的艺术作品”。胡荣锦以他的小说创作实践,证明莫泊桑这一论点迄今仍有着巨大的艺术魅力。
写城市光怪陆离题材的小说,刘呐鸥、施蛰存、穆时英等人在二、三十年代已先鞭于前:以现代主义的艺术手法,开创中国现代新感觉派都市文学。半个世纪后,中国文坛出现“朦胧诗”、“新生代”等流派,八十年代中期更是由于出现刘索拉、马原、残雪的小说,形成了现代主义文学潮流开始在中国的布局阵势。胡荣锦的小说,就是在这一潮流中,诞生于广州文苑。
无论从题材还是技法,我们都明显感到胡荣锦的创作鲜明地留下新感觉派所追求的艺术痕迹。他吸取了该派以主观感觉印象的刻意追求及细致的心理描写的创作手法,融进到他那独特的都市题材的小说中去。这使他的反映改革开放中的都市小说,别具一格于当代文苑之中。从我们列出的几篇小说中不难看出,他在赞美都市文明的同时,也着力鞭打了都市生活中各种病态的东西,尤其是对腐蚀青年人灵魂的形形色色的不良思想与行为,作了无情的曝光。值得我们注意的是,作者在揭示生活中的丑恶时,常常以含泪的微笑来写出人终于以理智去战胜丑恶,预示了人类未来是充满生命活力的新世界。刘呐鸥曾说:“文艺是时代的反映,好的作品总要把时代彩色和空气描写出来的”,并认为作家在写社会“不健全的生活”时,“在作品中表露着这些对于明日的社会,将来的新途径的暗示。”笔者认为,用这些话衡量胡荣锦小说的时代底蕴时,可以清晰看到他的创作中,在抒写人生感慨的同时,常常于淡淡的哀愁中,散发出对美的渴望以及不懈的追求。通观胡荣锦的小说,追求艺术创新是他的美学理想。在《明日之约》中,作者曾通过主人公推许我国四十年代现代派名作家无名氏小说的创造精神,来诉说他在艺术创作中的美学情操,以及别具一格的艺术追求。
胡荣锦笔下的都市风情画,被扭曲的灵魂的哭泣,在骚动不安的音乐声中觉醒,在疯狂沉迷的舞步里去告别昨天,在失落迷惘中去寻求生命的真谛……这就使他的都市题材创作,显出一种新意来。我们期待他今后的创作,能写出更多具有艺术新意的佳作,在中国当代文学的园地开出瑰丽的花朵。
●(陆文采:现、当代文学和女性文学的教学和研究专家,辽宁师大中文系教授、辽宁省政协委员、中国丁玲研究会副会长、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理事。 初玉省: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者)
原刊:《语文月刊》(95,12)
都市丛林:让迷失的灵魂重又苏醒
陆文采 时萍
青年作家胡荣锦(笔名胡子),近年来以他独特的都市题材小说受到读者关注。笔者就从他的新作《密友》(《海燕》一九九八年第五期)谈起,探讨一下他的都市题材小说的艺术追求。
《密友》写女中学生吴茜,由于受光怪陆离的城市生活的引诱,在女友阿玫的怂恿下,到“密友联谊中心”,以纯情靓女的风姿去做活招牌。最初吴茜是以好奇的心情,想“踏入成人世界闯荡一番”。后来她身不由己地“堕入魔界”,甚至到了“乐而忘返”的境地。最终吴茜还是从“如痴如醉”的花花世界中醒悟过来,重又回到了学校,开始了新的人生。
作者以优美辛辣的语言,在展示九十年代都市文明生活的同时,深刻地鞭挞了文明背后隐藏的一些人间丑类。他们在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里,不仅招摇过市,而且将充满甜酸苦辣的人世间,“虚化成一个不真实的美丽存在”,诱使青年人在这虚化的良辰美景中,迷失了自我,陷入了生活的迷津:这是一个大赌场,所有的人都是输家,把金钱、时间都输在这里;所有的人又都是赢家,把虚荣、食欲、甚至女人、生意都赢了回来。”
作者以锐利的笔锋,活画出那些恶魔以欺诈、行凶来赌注人生的丑行。他们为了使自己成为赢家,把魔爪伸向了学校;他们让女中学生去陪七十二岁的老头跳舞;让她们穿着紧身的衣服去引诱好色的男子;让迷失自我的女性去当“老外”的情妇。总之,他们让年轻漂亮的女孩,在钱的污水里失却灵性,深刻透视出,人在当今社会物欲横流中的沉沦。尤其在拜金主义思想的侵蚀下,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腐朽思想,重又在一些人的灵魂深处骚动,他们认为钱是主宰世界的上帝。正如那位一心妄想闯入上流社会的星哥,当他的梦想破灭时,仍然执迷不悟:“用钱做信封,别说天涯海角,就算月亮、火星,也一样能寄得到。”
在《密友》中最能体现九十年代部分青年女性特色的人物,要算吴茜了。
吴茜既不是五六十年代毕生听从党安排的中学生;更不是文革期间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女红卫兵,而是个在改革开放阳光下成长、在商品经济大潮裹挟下险些丧失自我的女中学生。
由于父母的离异,从小造成她性格的孤寂,也使她变得早熟。在金钱的诱惑下、她涉足社会,一步步变成了交际花式的靓小姐。她感叹在她的生活中:“父母不是密友,老是叫自己读书的詹老师更不是密友,最可爱最好玩的朋友是u2018密友u2019里的男人”。眼花缭乱的现代生活,“墨西哥暖流似的活化了吴茜的春怀”,吴茜也就在一曲又一曲迷离扑朔的爵士乐的旋律里,“坠入了魔道”,甚至到了“乐而忘返”的境地。
一颗纯洁的心灵,正在被不属于她的生活所腐蚀;罪恶的金钱,正在玷污她的灵魂,吞噬着她的生命。正当她在“密友”的舞池里“一任自己流入那骇人的然而使人解脱的亲昵的深渊”之时,正当她感到自己“成了一支彩墨,不磨砚池磨舞池。她要磨一池浓香,泼一池异彩,迷醉所有的男人”之际,她所敬慕的詹老师出现在她的面前;也就在此时,女友阿玫染上艾滋病后向她血泪交流地哭诉,想退出“密友”的阿梁竟遭到恶棍的毒打,喧闹一时的“密友”被取缔了。这使在悬崖上寻找自我的吴茜猛然回首,看清了在虚化的生活里迷失的自己。她那被金钱的欲望燃烧起来的如醉如痴的生活,一瞬间成了虚无缥缈的梦幻,她那被“现代化生活”迷醉了的灵魂才开始苏醒。
在都市题材的小说中,写女性在文明生活时代里骚动、迷茫、失落的心境,写她们在骚动中寻找自我,让迷失的灵魂重又苏醒,是胡荣锦近年来一贯探索的命题。如《上帝的宠儿》、《明日之约》、《野模》这三篇小说中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女性,她们在快节奏的现代都市文明生活中,常常在金钱的迷醉下,失却了生活的方向;她们常常在金钱的诱惑下,沉入痛苦人生的深渊;然后,经过一番心灵的血泪挣扎才领悟了生命的真谛。
就艺术表现而言,胡荣锦都市小说的独特性,在于他吸取了新感觉派的创作手法,将主观感觉印象的刻意追求及细致的心理描写融于现实主义的创作之中。因而他的小说,具有新感觉派解剖刀似的笔锋,细腻地描写都市生活中的种种病态,并给予无情的鞭挞。他笔下那些生活在都市丛林中的梦幻者,在疯狂的舞曲中迷醉,在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失却自我,直到沉入生活的苦海,才恍然醒悟。于是,有的在伤痕累累中追回失落的青春和生命,有的则在无限的悔恨中给自己短短的人生编程了一束死亡的花环。
因此,作者在塑造吴茜这个形象时,也是将现代派朦胧虚幻的笔法,融于九十年代现实生活的画面之中,使人物在朦胧的虚幻中表现出真实感人的生命活力。一个涉世不深而好追求虚化人生美的女孩,在繁华似锦的都市生活里,在眼花缭乱的种种迷惑下,在滑入深渊的险境中,终于没有被毁灭,反而找回了自信,在现代化的文明生活里去追求人生的真谛。
从《明日之约》到《密友》,胡荣锦创作的都市题材的小说,一直坚守着艺术上的创新精神,这在当前,尤其难能可贵。我们相信他在今后的创作中,一定能将艺术创新精神坚持下去,写出更多有新意的作品。
●原刊:《海燕?中短篇小说》(1998?12)
生命的回响
――失衡精神的重构
陆文采 田一路
小说《观音香之吻》(《海燕》96,3)是一个平实的故事,却寓意着人间深层次的生命哲理。作者胡荣锦在香火缭绕的氛围中,以一种散漫的笔法,真实地写出了两代人内心的徘徊与痛苦。看似平淡,但却牵动着任何有敏感心灵的人,使其陷入沉思。穿过语言层面,我们感到一种生命的震颤和回响,以及人性光辉的闪烁。
荣锦同志并非单纯原生态地描摹生活,而是将人物置于一个深广的背景――现实提供的物质生存环境,在特定的商品充斥时代,经济转型、文化转型随之而来的人的心理失衡的状况下,实现着一种精神世界的重构,人性良知的再度唤起;小说《观音香之吻》也并非单纯地叙述一个形而下的故事,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追求与探索,并以内敛的生命激情,做着一种生命意蕴的揭示,人类终极价值的思索与判断。
在物欲横流的今日,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面对着一种生命的抉择。生存日益维艰,常使人处于一种尴尬无奈的境地,而对于一个恪守生活原则的人来说,他需要背弃这种世俗生活,走向自己构筑的精神家园;而一些人却在这个场所中失落了自我,游戏人生,生活成为没有终极目的行为模式,这与其说是对生活原则的背弃,不如说是对自我的扭曲和变形,尤其是对于一个浸染传统文化且有心灵的人来讲,清醒地分裂着自我,走向自己的对立面,这使其更具悲剧色彩。
小说中的陈伯与阿楚便是各自做着一种内心的挣扎。作者用清新、别致的语言刻画出他们的性格,写出了在不幸年代里,父亲的坎坷与女儿的遭遇皆缘于个人与历史现实的冲突(外在冲突),而究其实质却是内在的良知、道德的冲突。父亲的孤寂来自于崇高的艺术追求,生活的维艰、不幸并没有使其丧失自我,相反始终保持一种清俊的人格,“支支歪歪,奔波在各式各样的书画雅集上”、“他的脸上深犁着风霜的线条。可在他的笔下,无论什么愁云惨雾,都不留痕迹”,由此我们可看出一个坚强不屈的灵魂,支撑他生命的是对艺术的挚爱,他有自己的精神家园,“仿佛在拭擦掉什么。他的思想比他脸上的皱纹深刻得多”,但他毕竟生存在这个现实的土壤中。纯艺术的追求与世俗隔离形成艺术价值不被承认曲高和寡的心态,唯一的女儿又远离他,孤寂像游丝一样萦绕他,排解不开,灼伤着他的心灵,使他心生悲凉,渴求一种终极关,便寄托于佛祖保佑,试图在极乐世界里寻找一种平和。获得“常博居士”的陈伯意识到这是希望的乌托邦,他说:“如果一声阿弥就能开生路,那佛法无边,不是又多一层证明了?”从而发出一阵笑。在生命弥留之际,他仍在期待:“她会来的……她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希冀破灭,对人生的禅悟指望在一炷惨淡的香上。仁、义、智、勇、洁五德俱备的长命锁一声碎裂的清响,结束了他整个倔强生命的弹跳,生死交替时候灿烂的大笑令我们有一种悲壮升起,生命的绝响留给我们深广的思索。
作者以同样的笔法将阿楚设置在一种尴尬境地,来审视其真实的灵魂,显示其心路历程。 阿楚有着“传统修养”,从小“知书识礼”,然“早就被现实的洗衣机磨成一条白被单”。“森冷无情”是阿楚一种外在表现,她把自己的言行消解在一种疲惫的劳作中,除为了生存需要,获得钱外,便是一种发泄。生命的阴影始终围绕着她,从而“关闭了心窗”,关闭了自己作为人的一种信念、信心,不仅对自己,对父亲、社会亦如是,这使得她走向一种隔绝与封闭。她对父亲有双重的情感,一是自私的怨恨,一是由血缘之系而升起的爱。痛苦折磨着她,她在现实生活中迷失了自我。对人世茫然的阿楚,选择情爱也是一种凭借,而不是纯情爱的追求,这种游戏人生的态度使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唐的背弃,谎言终于使其再次遭受苦痛,“作为报答父亲的一个祭礼”,“只不过是想忘情地爱一回”,掩饰内心的苦痛,物欲的满足并没有使其获得精神的愉悦。生活的伤痛终于使其悟到,一个人应有尊严与良知,不为物欲所动,她在迷失中再度寻觅失却的自我,“我会努力去完成评传的写作”,“灯光将棕榈刀形的叶片砍在了她的脸上,刻出一种忧伤”。
作者用笔刻画出两代人内心的冲突与精神的复归,具有一种精神的震撼力。作者是以心灵观照生活,把握时代脉搏,做着一种精神洞察与解构,并试图寻找一条超越的线索,透露给我们做为人本身,如何遵守一定的生活原则,保持高贵的心灵自由。作者的意向所指本身是他对生活冷静思索。关注现实、直面人生是一个小说家具有的品质。其创作心态蕴有一种情感的真实判断,将希望投射在他笔下尴尬境地的人物上,这也表明,作者对人生有美好的憧憬,因而对他们采取一种宽容的态度。“葡萄藤一样的精干和坚韧”的阿楚,“像一道阳光似的穿过浓密的灌木丛”。描述阿楚的内心挣扎,倾注着作者朴素的同情心。
淅淅沥沥的雨声中,红红欲燃的香火构成一个圈,在这种融融的氛围中是那个叫阿楚的女人良知的再度升起,她陷入生命的沉思与冥想之中,神秘朦胧的生命意象里,烘托出一种人生的境界,与其说是对父亲道义上的弥补,不如说是对自己虚无人生的一次忏悔,从而达到了精神上的升华。
小说在这种香火燃起时分结束了。红的香火是一种生命的象征,庞德说:“意象是瞬间呈现出来的理智与情感的复合体”,香是一种意象,燃起的香火是阿楚的生命意识的唤起、复归,光辉的闪烁;也是阿楚平淡、悲凉人生的一道亮光。至此,小说深刻的寓意,给聪敏的读者有无穷的领悟。
小说不无稚嫩之处,还缺少一种力度。但作者试图以一个平实的故事来透视人生,做一种终极思考,具有深广的现实意义。我们深信做着人类终极价值思考的胡荣锦同志将会有更好的作品呈现给读者。
●陆文采、田一路: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学者。
散文评论:
凸显文化内蕴的是节日文化。胡荣锦的《龙舟鼓》具代表性。他这样思考端午文化。“没有谁会忘记你,一个二千余年还没讲完的故事,一个如歌如灵魂的梦幻档案。”“一个曾经使一个国度,一个民族光辉的名字”,“于是,在端午,龙舟鼓带领我们奔赴江河湖泊,定期举行一场全国性的大祭礼,打捞一颗纯洁透明的心。”屈原是中华民族文化价值取向的灯塔。
●中国作协鲁迅文学院原副院长孙武臣《以感恩的心回归大自然怀抱》